小保安的蝸牛路_中國扶貧在一包養網站線_國家扶貧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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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虎很帥氣,瘦高的個子。第一次見面時他穿著件藏藍色短款羽絨服、藏藍色的褲子、一雙白色運動鞋,清清爽爽的。

那天在“木蘭花開社工服務中心”剛坐下聊了沒幾分鐘,桂虎的頭上就開始出汗,我們給他遞了一張紙。坐在旁邊的麗霞開玩笑:“你還緊張啊?”

“不是約好了時間嗎?一路跑過來的。說幾點就幾點,我可不能包養感情遲到!”桂虎一邊擦汗,一邊解釋。

麗霞是“木蘭花開社工服務中心”的創始人之一,2010年帶著女兒從廣東深圳來到北京,和幾個小伙伴一起創立了這個組織。

桂虎是“木蘭”的志愿者。剛到北京時,他在小湯山的一個別墅區當保安。我們去采訪他的時候,他在另一個別墅區做保安、工程、俱樂部和客服4個部門的負責人。關鍵是,近二十年的時間里他不止一次想創業,做過服裝、搞過餐飲,結果都不盡如人意,但他一直不死心。“跌倒了爬起來。”他覺得這個城市里一定有他的機會,他還說喜歡這里的生活。而我們更關心的是,到底是什么讓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青年始終保持著一種不服輸的狀態?在他身上,外來人口與城市社區又是以一種什么樣的狀態呈現的?

想法跟著現實改變

“木蘭花開社工服務中心”設在北京市昌平區東沙各莊村。一進村,是條小商業街。沿街兩側是村民建的小樓,密密麻麻的。烤紅薯的味道飄了一整條街,包養網站安徽牛肉板面館里熱氣騰騰,理發店里的顧客在排隊,水果超市的老板不停地照顧著生意。燒煤的煙塵味飄浮在包養網整個村子里,一切看起來井然有序。

桂虎坐在那里,說起老家,搓著手,有點傷心和無奈:“父親早就去世了,母親去年也沒了,村里也沒啥人了,老家……不想回了。”

桂虎的老家在內蒙古赤峰市敖漢旗農村,十幾歲之前他從沒進過城。后來的故事就和我們平常看到的一樣,靠著親戚朋友和老鄉,桂虎加入了外出打工的隊伍,2003年來到北京。

“我剛來北京的時候,就像一個小學生剛進學校,什么都不懂。最初四五年想法很簡單,努力工作,賺了錢回老家,蓋新房、娶媳婦。漸漸地,想法就跟著現實改變了,或者說不得不為現實作出改變。”桂虎告訴我們。

出來十女大生包養俱樂部幾年,桂虎身上還帶有一些老家的習慣,比如吃小米。敖漢小米很出名,敖漢旗這些年發展得也很不錯,打造綠色、有機小米精深加工品牌,推動敖漢小米走進北京等大中城市的高端市場。然而,即便家鄉的發展前景已經比較樂觀,桂虎依然沒有回去的打算。

“回老家不是唯一的辦法。長期在北京,已經適應了城市生活。再回老家,對老家的生活反而完全不適應了,也并沒有特別適合我的工作或者產業去做,在老家的出路很少。”桂虎說。

不回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他有了兩個孩子。孩子一出生就在北京,現在上學了,桂虎發現,北京顯得更加重要:“在這里,他們的平臺更高,視野也更寬。如果回老家,就是一個固定的地方,見著固定的人,如果父母不在身邊,他們就成了留守兒童。”

時光被拉長了,生活變快了,人的目光也就變得長遠了。桂虎發現,老家不再是兒時的樣子,城市生活也不再是想象中的遙不可及。

我們問:“現在大家都說‘留不下的城市,回不去的故鄉’,你有這種感覺嗎?”桂虎很不認同,他說他也知道有很多人這樣解讀他們的生活,但他不是。

和所有北漂一樣,桂虎住的地方換了一個又一個。一路輾轉,如今在東沙各莊村待了超過十年了。日久生情,他對東沙各莊村有著很包養網強的情感認同。

包養俱樂部

“每天下班回這里,這里就是家。十多年了,不管是村里的道路、店面,包養網還是村里的人包養網dcard、村里的事,都很熟。最主要的是孩子也在這里上學,我們一家人就一直在這里。”桂虎說。

東沙各莊村是北京典型的城郊村。村里原來有300多戶1600多人。后來隨著外來人口增多,村民把房屋改建成樓房出租,開始“吃瓦片”。

出租房包養網站外表不太一樣,內部構造卻大同小異:每層辟出十多個房間,每間10平方米左右,一進門是個小廚房,一墻之隔是衛生間,剩下的幾平方米是客廳、臥室和餐廳。一包養網棟樓通常有30間左右這樣的房間,樓道里狹窄昏暗,需要開燈才能看清門牌號。但是一間房通常也代表著一個家庭,承載著從鄉村到城市的一家人的全部夢想。

2010年桂虎剛來村里的時候,租的就是這樣一間房,房租每月500元。“我們現在住得大一些,是包養兩個單間。”桂虎在“木蘭”的辦公室前后比著,顯露出些許自豪。

從“木蘭”步行過去也就四五分鐘。爬上三樓,樓道最東端是兩戶共用的廚房。廚房左邊房間是房東兒子在住,右邊就是桂虎家。進到屋里是客廳,空間比較大,整潔敞亮包養合約,窗戶上貼著過年的窗花,墻上掛著中國地圖、桂虎“跑馬”獲得的獎牌、兒子的獎狀,還有一家四口的照片。陽臺上擺著綠植。旁邊一個酒架,還有電視、冰箱啥的。客廳旁邊是兩個小臥室。整個房子給人很溫馨的感覺。

我們問:“你一家人在北京,也沒個親戚啥的?”桂虎說沒有。“不孤單嗎?”我們又問。“不孤單啊,我有朋友啊。不是光工作,我還‘跑馬’(指跑馬拉松)呢。”桂虎說,“關鍵這里沒人會把你分成農村的或者城里的。我的那些跑友,只說自己是河北的還是內蒙古的,或者是北京的還是東北的。”

住在東沙各莊村的人來自五湖四海。桂虎有幾個要好的哥們兒,能夠經常坐坐,喝酒聊天。一個叫韓瑞,湖北人,在房產公司上班;一個叫黃鵬勇,河北保定人,是閃送員。桂虎和韓瑞住得近,只隔兩三條小胡同,誰回老家了、誰出差了,讓對方幫忙保管下鑰匙、照顧下花草、接送下孩子,是常有的事。桂虎和黃鵬勇是2013年認識的,黃鵬勇做過滴滴司機、代駕,賣過保險。桂虎有時候開車回老家,就叫上黃鵬勇,避免疲勞駕駛,兩人一起,路上也能解個悶子。

桂虎沒事還愛逗妻子永利。永利買了雙眼皮定型霜,女兒把快遞拆了,等永利買菜回來,桂虎說:“給你這兩管502,放哪里啊?”

“你才是502呢。”

“單眼皮其實也很漂亮啊。”

永利就很開心。

永利說桂虎在家就跟大男孩兒一樣。“疫情嚴重那段也出不去,我們守在家包養app里這兩個月很少生氣,他愛逗樂子,上街牽著我的手,每次有車的時候會護著我往里走。我們在一起13年了,一直都是忙工作,這段時間反而感覺跟談戀愛似的。”永利有點不好意思。

永利一邊照顧著孩子,一邊準備一日三餐。她的想法是,在外漂泊有太多的不容易,不遠千里組成家庭也不容易,脫離原生家庭影響、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更不容易,家還是要讓人多放松,多些歡樂,自己給自己解壓。

“對我來說,留在城市、留在北京,不一定就是有房有車,其實就是能夠在這里開心地生活。雖然我們在這里租房住,但這個房子的格局在這個村里是最好的,相當于在北京城區的一套別墅了,我們長期包養也會用心經營這個家,創造舒適和溫暖的環境,那就是家的狀態。”

“就是有份工作有個家”

還沒見到麗霞的時候,我們在村子里溜達,從村東頭到村西頭總共也用不了20分鐘。越往西走,店面和行人都越來越少,很多房子上寫著“拆”字,看著很蕭條,但是裝得滿滿當當的成排的垃圾桶告訴我們,這里生活著很多人。

麗霞聲音有些沙啞,正來回踱著步子不停地接電話。說起創建“木蘭”的初衷,麗霞放下手機:“在老家的時候,有點兒什么事情,七大姑八大姨在一起說說話,心里就舒服了。現在大家在外面,有了心事朝誰說嘞?我們創立這個組織,就是想讓大家在城市里的時候也能像以前在村里一樣,有個可以互相幫忙的網絡。”

桂虎搬到這個村子時剛好是“木蘭”創立那年,后來還是永利帶著孩子在村里溜達時發現了這包養app里。孩子可以在這包養故事里看書、玩游戲,很多媽媽都在這里活動。之后,永利就經常到這個“挺好玩兒短期包養”的地方來,一來二去,不僅和大家熟悉起來,還發揮自己的特長擔任了“木蘭”的文藝骨干。

“木蘭”辦公室僅有十幾平方米,位于一座三層小樓上。穿過幾間同樣的房間和黑黑的走廊,盡頭的那間就是。

冬天時,活動室里比屋外還冷,一進去就是一團冷氣。相鄰的小樓與之相隔僅1米多,根本看不到陽光。但是,書架上擺滿了兒童讀物和家長學習書目,小黑板上是孩包養意思子們剛學過的生字,還有“大街小巷為你闖,且看江山多嫵媚”的句子,一些兒童玩具就擺放在墻邊。清冷之中,也能讓人想到溫暖時節這屋子里的熱鬧。

在永利的帶動下,桂虎也成了“木蘭”的積極參與者。畢竟來“木蘭”活動的大多是女性,一些體力活還是需要桂虎這樣的男同志幫忙。再后來,桂虎也成了“木蘭”的志愿者。“木蘭”組織需要爸爸參加的親子活動時,桂虎既是“木蘭”的活躍分子,又是社區里帶孩子帶得特別好的模范爸爸,他的參與和張羅很能調動爸爸們的參與熱情。

2017年端午節,“木蘭”組織了“壩上草原行”活動,去閃電湖玩兒。途中桂虎還結識了一個內蒙古老鄉,北京化工大學畢業又在通遼支教一年的重陽。他們晚上就著大蔥、黃瓜蘸醬,一起喝酒,開篝火晚會,第二天跑到山頂看日出。“那是一次印象特別深刻的集體出行。”2018年,“木蘭”又組織了以家庭為單位、40人一起乘大巴車去河北秦皇島南戴河的游玩活動,回憶起這些,桂虎有些懷念。

但是,2017年以后很多人都搬出了村子,甚至離開了北京。去年以來的疫包養金額情,讓“木蘭包養管道”的很多集體活動也中斷了。不過麗霞是個有想法的人,其間還組織了以“用照片記錄故事,用故事點亮人生包養網”為主題的線上攝影包養意思活動。全職寶媽、餐廳服務員、家政工、銷售員……拿起手機,敲著拼音,記錄著自己家人、社區和村莊的故事,講述著時代風浪中一個個平凡人的喜怒哀樂。

桂虎一邊聽麗霞講一邊點頭。后來他跟我們說,之所以喜歡在“木蘭”參加活動,就是因為喜歡四鄰街坊熱熱鬧鬧集體生活的樣子。不過他也談到,跟房東之間的聯系并不多,大家都很忙,一般還是外地來的人參加活動的多,這些人畢竟離鄉背井的,需要主動去尋找一個圈子,工作上或者生活上能夠相互照應一下。

“支撐我留在北京的動力,一個是我的家庭。二來就是,在老家人看來,北京有份工作干著就很不錯了。其實我認為的‘留下’,就是有份工作有個家。”桂虎說著心目中的理想生活。

和很多外來者不同,桂虎很喜歡玩兒。第二次見到桂虎時,他剛跑完10公里,衣服上還冒著熱氣。從東沙各莊村到桂虎上班的地方有15公里,有時候下班了,桂虎不坐車,而是會跑回村里。戴著耳機聽著書,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每周跑三四次,一年的運動量在1500公里左右。

“我經常跑半馬或全馬,‘跑馬’有3年了,去年還參加了北京線上馬拉松。以前也參加過山西大同,河北承德、保定的賽事,跑的基本是越野馬拉松。”桂虎告訴我們,他已經報名了今年4月18日的鄭開(河南包養感情鄭州-開封)馬拉松賽。

30多歲的桂虎還學習了滑雪和游泳,他一學會,立馬就教給孩子。“這就相當于他們比我提前了二十多年。”只要不上班,桂虎就帶著孩子們四處走,帶他們去博物館、動物園、圖書館、畫展、游樂園等地方,“想讓他們認識外面的世界,了解更多,掌握更多。”

桂虎家的大孩子在小湯山博智學校讀書。能在這所學校一直讀書,對桂虎來說是個非常大的安慰。留在北京,孩子的教育和升學問題是一大難處。“就看政策,等政策,實在沒辦包養條件法的時候,就讓麗霞給我想辦法長期包養。”桂虎開玩笑地說。

東沙各莊村正在拆遷,現在就只剩下村里最中間的地方了,原來的面積是現在的3倍大。據說村里還會拆,最后只保留房東原先自己建的房子等。

村街道兩邊的租客,基本都是外地人,他們的生意很不穩定。2018年,麗霞把路邊所有的門店都拍(照)下來了,本想著過6個月的時候再拍一遍,但等6個月到了,街道已經變化很多了,60%以上的模樣都變了,門店換得特別快。面對這些,桂虎并沒有顯得很憂愁:“我所有瑣碎時間都充分利用起來了。再困難的事情,也要樂觀去克服,因為任何人都會遇到挑戰,該做的就是打起精神,邁過那道坎兒。”

支撐自己的是夢想

從農村來到城市,生存當然是第一位的。桂虎的想法更大膽一點,他說別看自己30多歲了、有兩個孩子,但還有夢想:“因包養網為在別墅區上班,我一直在想,我為什么不能在北京有一套別墅呢?”

2003年,初中畢業的桂虎在家里聽收音機,剛好聽到有北京的招工信息。17歲的青年就跟隨一幫老鄉來到了北京。一年之后,老鄉們陸陸續續回了老家,桂虎繼續留下來打拼包養行情

第一份工作是在小湯山別墅區里做保安,每月工資1500元,管吃管住管穿。“年齡小,又沒什么經驗,就是做那種最底層的工作。”即便如此,日積月累,桂虎用5年時間攢了差不多6萬元。

那時候正好認識了永利包養俱樂部,他們本來想用這些錢,再湊一部分,到燕郊或者北京郊外買房。但是又想用這些錢再生一些錢,最后在龍德廣場的北方明珠盤了一個服裝店。做服裝生意花了5萬多元,每天的工作就是上貨賣貨。剛好碰上線上經濟興起,線下實體店滑坡,差不多一年時間,他們的店賠了兩三萬元,還加上兩個人的人工投入,一整年沒有任何收入。

做生意不成,桂虎就需要重新找工作,于是開始了第二份工作,這次是在立水橋萬達物業。每個月工資3000元,工作內容是給業主打電話,收物業費。兩年之后有了一些積蓄,桂虎又萌生了創業的想法,于是和一個兄弟合伙在黃軍營開了一家酸辣粉店。然而半年過去了,依然沒有起色,餐飲這條路子也沒走通。

再次的失敗,讓桂虎幾乎血本無歸,他和永利一起在東沙各莊村交了“最后一個月”的房租后已經身無分文。當時的桂虎不得不為下一步的生活想辦法,又開始了四處投簡歷找工作。

好在,他憑借一定的物業工作經驗,再次接到了面試成功的電話,這次是在一個城中心高端生態住宅區,起步工資每月3000元。之后的時間里,隨著兩個孩子的出生,永利也只能辭去工作,在家全職照顧孩子。家庭生活成本越來越高,桂虎不得不拼盡全力做更多的工作以維持各種支出。逐漸地,他的工作內容從保安擴展到工程、俱樂部和客服。現在,桂虎同時擔任這4個部門的經理,手里帶著三四十人一起工作。工資也逐年提高,到了目前的1.5萬元月薪。

桂虎說他能夠做到每年升職加薪,就是源自用心摸索。桂虎的詞匯量有限,但是善于思考總結,他總是提到,不管做什么工作,哪怕再底層的工作,都要講誠信:“比如守時這個事情,包養app如果要開會,有的人會說‘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到’。可是這‘馬上’不知道是多長時間。我要是回復別人,我會提前預計好,如果10分鐘能到,就先說20分鐘,這樣,就會提前包養網趕到,打一個提前量,也會給別人留下說話算數、守時的印象。”

小區的物業管理工作復雜瑣碎,比如物業費難收,給很多人打電話被拒絕,桂虎的辦法是“見招拆招”:“業主可能不接電話,那我就在他上下班的時候提前在他家門口等著,就是打打招呼,幫忙倒倒垃圾,給業主家的老人孩子搭搭手,久而久之,就跟業主搞好了關包養管道系,等后面收物業費的時候,也就順利了很多。”

我們一起算了一下,這些年,桂虎沒有在房價不高的時候用攢的錢買房、線上經濟興起的時候投資實體店、開店做餐飲又草草收場。經歷的失敗挺多,但是桂虎談起這些的時包養網單次候,他總說錢在手里就是“死錢”,要想辦法把錢用活,經歷失敗沒什么,還能繼續工作、能繼續攢錢。

“后悔是有的。當然失敗或成功不重要,有這么一個經歷很關鍵。現在沒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如果那會兒有房了,我可能也不會有后來的這份工作。人生的道路會有很多條,可能就有新的一條道路讓你走。”桂虎看得很明白。

他現在的目標是未來四五年在環京地區買套房,燕郊或者固安,他都看了很多遍。桂虎也想過在離永利老家不遠的陜西西安買房,但西安也有限制,他們的條件不符合:“單純上班在北京買房子很困難,所以還是要看我干工程的狀態了。”

“我在公司上班,早晨6點半出門,晚上11點才回來,無非就到家睡個覺,周六在家還要寫各種總結。不如干工程,這個自由。”桂虎已經打算從物業撤出,將要參與冬奧會配套工程建設。

“辭職做生意,總是有些風險的。”我們說。

“在物業的時候,經常跟做工程的人打交道,對工程有一定的了解。就算失敗了,我也可以繼續回來工作,這些年我積累了經驗,也積累了人脈。”桂虎很肯定。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支撐自己的夢想,或大或小,或遠或近,始終伴隨著我們的生活,從未離開。“二十年前我的夢想就是在家娶個媳婦,坐大巴車進出城。這個夢想十年前就完成了。我現在的夢想,十年以后肯定也能完成。十年完不成,那就二十年、三十年。”桂虎若有所思地憧憬著未來,“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但我知道,我肯定是在進步的。”

后來再聯系桂虎,他說自己已經在河北張家口的工地上了,和兄弟們一起,做外墻保溫施工。

我們問:“感覺咋樣?”

他說:“挺好。”

后來,看到永利發了條微信朋友圈,說陪閨女到華萊士吃漢堡,小女孩看媽媽沒吃,問了一句話。

“媽媽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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